韩松氏找了韩健,她没有提与女皇见面的详细细节,在韩健面前,她也压制了之前稍显激动的情xù。等她说明,女皇言下态度坚决要反悔洛阳之后,适当地建yì韩健应该遵从女皇的决定,让女皇亲自回洛阳。
“二娘是说,让陛xià回洛阳?可保驾护航的事当如何?东王府一下子怎能抽调太多的兵马?毕竟眼下豫州的战事,尚未结束,豫州之战可能愈演愈烈,到时候,我们在豫州的兵马也抽调不开,两边无从兼顾。”
韩健觉得眼前的韩松氏有些奇怪。本来他在内院陪顾欣儿,以前若是这般,韩松氏似乎不会随便过来打搅的,他的姨娘们都很尊重他的隐私,内院既然腾出来给他和顾欣儿等女眷,她们便不再轻yì过来。
眼下的韩松氏,不但来的奇怪,而且说话的态度明显也有些“特别”,具体是什么,韩健琢磨不出来,但料想应该与韩松氏与女皇的交谈内容有关。
“陛xià是一国之主,回到洛阳,毕竟能震的住朝纲。你不说了,现下洛阳有些乱,陛xià回去,不正好解决问题?”韩松氏劝的很恳切。
这倒让韩健为难。
韩健从开始,就没准备同意让女皇回洛阳。这明摆着去是送死,江都在四王势力中是最弱的,这一两年内,经历的战事也是最多的,大军光是大规模调动开战,前后就有三次,只是最开始打豫州那场。最后和平解决,但也耗费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
韩健本来想的是,洛阳先拿了便拿了,后面北王府和西王府抢的凶,趁机撤出来,让西王府和北王府窝里斗。他们不是号称要结盟一同把南王府给吞了?这下把一座空的洛阳城摆在他们面前,看谁还能那么讲原则。
“二娘,这事是否还要详细考虑?就这么一说,可能陛xià并非真心是想回洛阳,陛xià回洛阳。安全我们保证不了。到时候,天下人可能唾骂我东王府,无法保证陛xià之安全。”韩健无奈道。
“健儿,这时候了。你还心向着陛xià?难道你不觉得。不管将来是否能平息江北的祸患。你和陛xià之间,总是会有些矛盾的?”韩松氏见劝韩健不成,便有些着急道。
韩健想了想。今天的韩松氏好似是对女皇的问题特别敏感,一提及女皇,情xù便有些不正常。
“二娘,之前我曾考虑过这问题。既然陛xià执意要回洛阳,我们不阻拦,但也不支持,您看这样如何?”
韩健的话,令韩松氏疑惑起来。
“那你是准备让陛xià回去,还是不让?”韩松氏问道。
“不送陛xià回去,也不是不送,我们直接……在路上。”
“在路上?”韩松氏彻底糊涂了,叹口气道,“你这小子,说话不直来直去的,对二娘,你还有什么事隐瞒的?莫非你真像你三娘说的,娶了媳妇忘了娘?忘了是谁拉扯你长大的?”
“二娘切莫动气。我直说了吧,这次我准备让陛xià‘御驾亲征’。”韩健用恳切的语气道。
“御驾亲征?健儿,你可别糊涂?这时候,什么御驾亲征,不是儿戏吗?陛xià出了江都,就要东王府大批的人马护航,江都的安危你不顾了?”
韩健笑道:“不是御驾亲征洛阳,是征豫州。这样也是为向天下人彰显,陛xià要先平豫州后入主洛阳的决心,这样我那位老丈人才会被逼上绝路。这事我跟苁儿商议过,她也没什么意见。等南王府投诚,再两军一同北上,正式兵发洛阳。”
“那……你准备之后在洛阳……拼个你死我活?”韩松氏有些紧张问道。
“那也不会,二娘,你想,现在洛阳这烫手的山芋,拿在手上便后悔了,谁会忍着火烫继续拿在手里不扔?等合适的时候,我们便弃了洛阳,让陛xià班师回朝,到时候豫州我们也拿下了,陛xià那边的愿望也达到了,天下人也不能说我们拥兵自重,不理魏朝兴衰。届时我们只是没能力平息而已。”韩健摊摊手道。
韩松氏听了韩健的意思,本来她也觉得不错,御驾亲征,这样可以再征派不少的兵马去豫州,能先逼退西王府的同时,也能逼得杨洛川投降。再以东王府和南王府两家兵马共同北上,声势浩荡之下,最后只是虚张声势,把洛阳城给丢了,让西王府和北王府去抢,东王府坐享渔利。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谋略。
可韩松氏再一想,这哪是她今日来跟韩健说话的目的?
她本来的目的,是让女皇回洛阳去,让女皇“自生自灭”,现在倒好,要是这次的御驾亲征有何成效,女皇威望再隆,可能韩健连东王府的权势也要拱手让出来。这不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健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韩松氏苦口婆心道。
“二娘,此事就先这么商定。我下午便去跟东王府的人开会,再将此事呈奏到陛xià那边,相信陛xià也不会说什么,她只身去洛阳,于形shì无补,还不如像我说的,一点点来,先取豫州后筹谋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