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的话,令林恪彻底糊涂了。
“那是东王殿下,对臣有所怀疑,才问询陛xià臣过往是否有有失言行之处?”林恪一脸紧张再次问询韩健。
“本王若是对林尚书有所怀疑,还会今日对林尚书直言相告?”
“那是……”
林恪脸都有些涨红。现在突然提及他当日请立太子的事,就好像明摆着告sù他,你的仕途到此为止了。而且还是陛xià亲自给你的仕途画上的终点。
“林尚书,你在朝中也有几十载,不知这官,当的是否舒心?”韩健一脸平静之色问道。
林恪突然面如死灰,韩健这种话,潜台词便是你该好好休息休息,官不用当了。
“下官只想,为陛xià和东王尽忠。”林恪无奈道。
“这话说的很好,可惜,有些话光是凭嘴说,是无用的。”韩健道。
林恪心想,你的话说的也很漂亮,但怎样,你要罢我官,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此时的林恪,料定韩健是因为顾唯潘受伤,不想让他这个在朝中很有号召力的政敌留下,才想方设法将他先赶出朝局。这样韩健再扶持一个新的相国出来,那这个新的相国,因为威望不足,便需要东王府撑腰,继而会被东王府所拉拢,整个朝廷也等于是在为东王府发声。
说到底,是韩健不想让他当相国。
“下官年老多病,的确是力不能及。”林恪叹口气。这时候他知道自己无权无势,只是看人脸色做事,再不识时务,也只有一副老骨头,根本无从与韩健在江都之地对抗。
“林尚书怎如此说?我倒觉得,林尚书青健的很,应该还能在为朝廷效命十几二十年。”韩健突然说了句令林恪摸不着边际的话。
林恪当下更糊涂了,罢官还有这么费事?这是要转几转,把人先折腾一番?
“东王的话,下官不甚明了。还请明示。”
“这么说吧。我也向陛xià举荐了林尚书为相国……”
“啊!”韩健的话。令林恪大吃一惊,这反应是很自然的,也就自然地惊呼一声。
韩健顿了顿,续道:“不过陛xià。似乎对林尚书官进一步。有所顾虑。所以此事才暂且搁置下来。陛xià交给本王一个任务,说是要三天之内,找出刺杀顾太傅的刺客。不能随便找人来充数。这时候本王便想到,若是林尚书可以借此事来证明你的能力,本王也好向陛xià进言,再次举荐林尚书为相国,到时候,陛xià应该不会再拒绝。”
林恪一听,简直是把心从冰窖里捞了出来。大悲大喜的感觉。
本来以为仕途到头,现在却是一个天大的良机摆在面前。虽然说三天之内捉拿刺客有些困难。但韩健只是让他去查,只要查清楚刺客的来头,就算是刺客没抓到,也算是完成任务。但韩健同时也说了“不能随便找人来充数”,也就是证据要能令人信服。
“林尚书,不知你……是否敢接任此差?”韩健道。
“下官……自当尽心为东王……和陛xià分忧。”
将韩健放在女皇的前面来说,林恪身为“守礼派”可说是从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从他知道韩健得知女皇已经将他请立太子的事说出来,而且有意点名他可能是背后的刺客,他便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为女皇所信任。这时候他也很“识相”,知道谁可能会保住他。
“既然林尚书明白怎么做,那本王就暂且将这任务交给林尚书,林尚书,三日之期,可别忘了。”
韩健起身,将走,他用之前女皇甩话给他的口吻说道。
“下官谨记。”林恪行礼送韩健离开。
出了门口,韩健不由一声冷笑。
说到底,他也没打算用林恪这只老狐狸。他对林恪说到底也不会相信和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