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章沫凡之前还不敢肯定,也是在接收到了图曼和清夜的眼神示意后才想明白。
图曼打翻药箱并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为了把毒粉给弄到红袖身上去。
因为断定他不会退缩也不惧毒,所以这才找到了机会扒拉了他一下,将藏在衣袖上的毒粉挂在了他的指甲缝里。
谁让他要学个女人样留这么长的指甲,这不是活该么?
红袖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发黑的指甲,十分嫌弃地把手抽回来:“这……”
“红袖公子做事好不谨慎,连毒粉都没有清理干净就来问罪,不知是心有笃定可以陷害别人,还是觉得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
那些跟着他来的人大多都是二当家的党羽,如今见他已是败势,皆是有了要弃他不顾的心思。
哪知他的心思更为歹毒,直接扯过一人扔到地上:“今日就是你来给本公子更衣的,定是你故意把毒放到本公子身上!”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给一把拧了脖子,当场去世。
没有任何辩驳,也没有去捕捉蛛丝马迹来反咬一口,这行事手法果真狠辣无情。
看着白影晃晃悠悠地飘起来,仍旧是一脸懵的趴在自己的尸体上,章沫凡的脸色冷了又冷:“你这是栽赃嫁祸之后杀人灭口?”
“我只是恍然想明白了谁是真凶,也不劳烦清公子动手了,我自行清理门户。”
备了如此周全的一个局被搅得粉碎,又轻易地拉自己人出来定罪,只怕他的声望要跌了……
看着白影慢慢地消散在空中,章沫凡丝毫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比女人还袅娜的人:“所以这场闹剧结束了?”
继续在这里闹下去的话,恐怕清夜就要撑不住了。
“既然事情已经大白,我也不耽误公子休息了。”红袖死死地盯了她一眼:“姑娘也该好生休息,莫要因为贪图一时的春宵而失了魂。”
他这话意有所指啊……
等人都走了,章沫凡这才扶着清夜回屋躺下:“公子好厉害,明明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演得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你领悟得也很快。”
石岐依然站在屋角处,有些别扭地看着她的背影:“姑娘倒是语出惊人。”
想到自己那些没过脑子的话,章沫凡耳根后微微一红:“我当时也是因为着急,生怕他看出公子身上有伤。”
“你的反应很快,就是有些……激进。”清夜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可若是你不这样说,我还真没把握不被发现。”
他身上的伤若是被发现了,那么所有的布置也将功亏一篑,只需这一点就足以让那条疯狗咬死不放。
哪里还有机会看到后面这么精彩的反杀?
“那个……我能问你一个事吗?”
清夜虚弱地靠在床头,却依旧阻挡不住一双眼睛里兜着星辰大海:“什么?”
“你这么厉害,怎么会受伤?”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件事你不必知道。”
不说就不说呗,她虽然好奇但也不是必须要知道,掖了掖被角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
“其实……”不知为何,他竟然出声叫住了她:“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
“我都明白的。”
等到她走后,石岐幽幽地晃了过来,一脸黑线地看着床上的人:“公子,您居然也会给人解释?”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