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清夜接过她的手帕替她擦了擦,见的确只是流了一点血就止住后,这才稍微放下了一点悬着的心:“看来图曼的医术真不怎么样,居然没看出这个问题。”
这要怎么看得出?
章沫凡在心中腹诽着:图曼哪里能猜得到她对眼前这位帅哥这么没抵抗力,还因为欣赏美色欣赏得流起了鼻血?
“你整日都让厨房炖那些补品,我许是吃上火了。”她借着他的手擦干净了鼻子:“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去办正事吧,不然我一想着没办成就会生闷气,反而更伤身了……”
红袖也点了点头:“我看她面色红润,不像是有什么病,出来前大夫不都已经瞧过了么?许是大仇得报有点激动吧。”
有点激动?
的确是有点,不过不只是大仇得报。
等等,不能再想了,否则她今天得命丧在这儿,死因居然是觊觎美色过度……
“我们先去办正事好不好?”她撒着娇拉起他的手臂晃了晃:“我现在真的很迫切的想要去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她一撒娇,宗清夜就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你若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嗯呐!”
他侧脸看了一眼一直跟着的暗卫:“让图曼从黑狱出来,先去街口等着。”
黑狱?
图曼去黑狱里给人治病了吗?章沫凡想道。
红袖实在是无奈地拍了拍额头,他现在很无语,相当无语!
一个力气大得可以拧碎人膝盖的大力女居然在撒娇?
一个冷面得六亲不认的活阎王居然宠溺的在笑?
这是什么清奇又奇葩的场面!
终于再次启程,他们一路西行到了京都边缘,潜进了一个被严加看守的院子。
幸好影子先来料理了一下,他们这才能轻松的躲开守卫,来到了后院的一个小屋子里。
这间屋子虽然小,但摆件还是精致而齐全,里面只亮着一盏小油灯,可依然可以看得出来主人的精致。
雕着精美花纹的桌椅,拉着帐幔的床榻,还有床头香炉里飘出来的缕缕白烟……这是关押犯人吗?分明是来享福的嘛!
章沫凡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名人字画,一度猜测皇帝根本是想狸猫换太子,不让宁王真的去死。
但是这里的主人却没这么精致,他头发散乱的坐在床边的地上,连外衫也没穿,只穿了一件素色的白袍,手边是几个早已经空了的酒坛子。
“看来他过得还真不错。”章沫凡小声地说道。
宗清夜还是颇为担心地瞧了瞧她的鼻子,确定没有血再流出来后才轻轻地揽着她的腰:“这周围的人都被替换了,你可以问话。”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她提起板凳就想上去打人,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他要是有点伤痕,他们可就惨了。
放下手里的凳子,她又转身拿起油灯,又觉得不行,只能气鼓鼓地回过头:“这又不能打,真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