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不言不语的跟在苏我入鹿身后,随着唐俭等一众大唐使者进了鸿胪寺特意给使团安排的住处。
他们才刚到,一路上风尘仆仆不适合谈事情,所以苏我入鹿也只是与他们寒暄了几句,便要带着秦朗和小程告辞。
临走之际,他微微一笑对唐俭道:“我父亲说贵使团一路行来,定然疲累的很,暂且便先在鸿胪寺住下,若是有其他需要,尽管吩咐鸿胪寺官员便是。”
“若是有他们办不了的,便着人来告知我一声。”
“另外,我倭国曾多次派出使者出使中原之地,而中原却少有来我倭国出使。”
“诸位都是第一次来我倭国,不若最近几日便在京都转一转。”
“我倭国虽说不若中原之地不若大唐那般繁华,可风俗民情却与大唐不同,定然不会让诸位失望。”
说罢看向火寻漪澜笑道:“若是唐姑娘想要出去转转,可让人来找在下,在下十分愿意陪伴唐姑娘在京都游玩。”
前面的话倒还罢了,基本上都是官面话,做为鸿胪寺官员的唐俭说的顺溜听得也顺溜。
可最后的话却让他不由有些烦了。
方才他几次三番的警告苏我入鹿,让他莫要招惹火寻漪澜,免得不知不觉中便丢了性命。
他丢了性命不要紧,关键是自己这帮人现在出使倭国,在倭国的老巢,若是因此丢了小命,那可就不值得了。
只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既然他劝了这人不听,那就罢了。
顶多一会儿劝劝火寻漪澜那小丫头,让她下手隐蔽点就是。
反正昭玉宫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弄死的手段不少,一个文文弱弱书生样子的年轻人,应当手到擒来才是。
唐俭想着,便不再自讨没趣,只双手负在身后,看着苏我入鹿还能作死到什么地步。
他不吭声是因为想通了,可火寻漪澜也没吭声,这就有点奇怪了。
这丫头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呐!
先前为了能跟着使团一起出海来倭国寻秦朗那小子,只身闯入皇宫里去寻陛下,威胁陛下要是不让她一起去,莫怪她出手毁了大唐出海的船只。
秦朗那小子不在,这丫头手段又是出自昭玉宫,更别说还是昭玉宫的左使,地位只在宫主和秦朗娘亲之下,领着一帮子昭玉宫弟子呢!
若是她真起了坏心思,怕是没人能挡得住她。
陛下无奈,左劝不听右劝也不听,还被威胁了一顿,只能遂了这丫头的意。
唐俭奇怪的很,便扭头看向火寻漪澜。
这一看,不由惊讶的挑起白|花|花的眉毛来。
从方才下了船之后,这丫头便不言不语的,一副若有所思且偶尔还笑眯|眯看似想要使坏的样子……
难不成刚才在港口那会儿见到苏我入鹿,这丫头便给他下了蛊?
妈呀!
那得赶紧把苏我入鹿赶走,免得一会儿在这蛊毒发作自己等人脱不了干系。
“咳。”唐俭清了清嗓子,对苏我入鹿道:“这丫头在船上受了些风寒,身体约是不适,小郎君还是先回去吧,等丫头身体好一些了再说这些。”
苏我入鹿闻言关切的看着火寻漪澜道:“那可请郎中了吗?”
“不若这般,我让人拿了我的名帖,去宫里将御医请过来给唐姑娘看看如何?”
他自觉是关心,可在唐俭听来却是纠|缠不休,让人不喜。
“这倒不必,使团中有郎中,也早已开了药吃下了,想是因此有些精神不济。”
“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坐船行这么远,有些不适应,所以……”
唐俭自觉已经将拒绝说的明明白白了,这苏我入鹿是个有眼色的人,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痛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