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朗的话,与长孙无忌交好的一些朝臣不由笑了起来。
“国师此言差矣。”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官员从队列中走出,冲秦朗眯着眼睛笑道:“这人犯在国师手中想来时间应当不短了吧?”
“若真是如同国师那般所说,这林家夫妇乃是齐国公府少夫人的亲生爹娘,那这口供有几分真便可想而知了。”
“若是口供属实,齐国公府少夫人勾结江湖人士对朝中重臣血脉下手,那定然是不会有活路的。”
“可天底下哪有爹娘要把亲生儿女往死路上送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那只说明一件事,那林家夫妇定然是假冒的!”
“所以,秦国师您是否被人给骗了?”
这官员话音方落,便有不少朝臣纷纷道:“对啊对啊!”
“哪有做爹娘恨不得儿女去死的?”
“秦国师,您好歹是仙人子弟,可得擦亮了眼睛,莫要被人给蒙蔽了啊!”
听了他们的话,长孙无忌一脸委屈的模样,看得秦朗不由冷笑。
照他们这般说,自己是不是还得感谢他们提醒了?
“那若是齐国公少夫人也亲口承认,林家夫妇确实是她亲生爹娘,也确实是他们与长孙家勾结陷害本国师,您等还有何话说?”
那胖中年官员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笑道:“若齐国公府少夫人承认,那也不代表齐国公参与此事啊国师!”
“方才齐国公不是也说过了吗?齐国公府少夫人自嫁入长孙家,便一直不消停,闹得长孙家是鸡飞狗跳颜面无存。”
“这件事其他诸位大臣可都是做过证的,国师您也听见了的。”
“如齐国公府少夫人那般行事,看起来可像是恨不得齐国公府家宅不宁的样子,那这件事定然是她与其父母的谋划。”
“想来是齐国公府少夫人对嫁入长孙家不满,却又因为家中无靠,孤身一人在长安,只能借助国师您之手,让您与齐国公两虎相斗,而她坐收渔翁之利。”
“如此,国师您便更不能上当了!这般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可是万万不能做啊国师!”
听了这胖官员的话,秦朗差点没气笑了。
长孙无忌果真不亏是朝堂第一任!
只看看他手底下这帮人一个个能言善辩就知道,这老狐狸有多不好对付了。
他瞅瞅胖官员,觉得脸生。
有爵位之时他也曾上朝,可却从未见过这胖官员。
这家伙看着长得不起眼,可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却是不俗,倒真是个人才!
秦朗瞅了胖官员半晌,忽地一笑,冲胖官拱手问道:“不知这位贵姓,在朝中身居何职?”
“在下未丢了爵位之前,倒也日日上朝,怎的从未见过你?”
“嘿嘿。”胖官员眯着眼一笑,冲秦朗拱手道:“下官王城,乃是洛阳人士,近些日子才被调入长安为官,国师未曾见过下官倒也正常。”
“因着前些日子朝中官员空缺不少,下官又正好到了升迁的时候,所以这才有幸被陛下提拔到鸿胪寺为官。”
“下官没什么能耐,忝为鸿胪寺少卿,比不得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在惭愧,惭愧啊!”
秦朗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里,瞅着他眯眼友善一笑:“哦,如此说来,在鸿胪寺为官之人,都没什么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