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康格离开后,秦朗也跟着出了书房,去找住在偏院的花海阁代阁主韩如飞。
话说自从韩如飞带着花海阁的一些人跟着他回家之后,只除了刚回来的那一日宴席之后,到现在再没见过面。
不过他也吩咐过管家,让管家好好招待韩如飞,不论吃的喝的,只要提出来尽皆满足。
他这段时间差点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没再关注过,所以还真不知这两人平日里都有什么消遣,此时又在不在府中。
问了管家,知道韩如飞和花铁锤两人正在花园里,让下人备了酒菜喝酒赏景,忍不住失笑。
这两人,在自家过的倒是自在的很。
顺着蜿蜒幽深的鹅卵石小道,秦朗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终于在花园湖边的一座凉亭里看到两人的身影。
不止有韩如飞和花铁锤二人在,还有他带来的花海阁弟子两名。
不过出乎秦朗意料的是,那两名花海阁弟子竟是与他们二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看起来竟无一点拘束之处。
从他来到大唐之后,便深刻明白封建社会的阶级差距。
以他观察看,韩如飞带来的花海阁弟子都只是普通弟子,并无什么特殊身份,赶路的那些日子也没见他们这般随意相处。
看起来不像是从属关系,倒像是兄弟一般,让秦朗有些好奇。
来到大唐之后他所见,无不是身份地位分明,似这等普通下属与掌权之人相处之时,无不是一站一坐,态度恭敬。
即便是上位者想要拉拢人心,从属也都紧守身份差别,不敢逾越半步。
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韩如飞等人时间太久被察觉了,韩如飞眼神凌厉如刀的看了过来,瞅见他时愣了一下。
花铁锤看到韩如飞的神色后,便顺着他的视线也转头看了过去,正看到不远处正向他们走来的秦朗,顿时眉峰一挑,笑眯眯的道:“秦国师,许久不见了啊。”
听他这般称呼,秦朗扬了扬眉:“花壮士,是有些时日没见了,不知在府中住的可还舒心?家中下人伺候的还好?”
他被封国师一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就连长安百姓都没有不知道的,这些人住在他府上,知道此事一点都不奇怪。
自己本就被封了国师,他这般叫自己没什么意见,可不知怎的,听这家伙叫国师两个字有些阴阳怪气的,这他就有意见了!
这家伙平日里都是女装示人,且喜爱被人称作娘子,怕是若非大唐没有变性手术,这家伙早就飞泰国便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了。
还记得初到秦府之时,无意间管家叫了他一声花壮士,这家伙脸色黑了半天,那时秦朗便知,这家伙对于称呼有多看重。
他嘲讽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也朝他心口戳刀子!
花铁锤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黑的像是抹了锅底灰一般。
这一下他是真真切切被秦朗戳到了痛楚。
他还记得初到秦府之时,也不知同行的那个家伙嘴快,竟是把他男扮女装之时传扬了出去,是以秦府管家分配伺候的下人时,专门为他挑了几个小厮。
且当时看着他眼神怪异的叫花壮士,若非是在秦家,且是秦朗这身手变态到令人发指的地盘,他早就把那管家好一顿收拾了。
今日再次听到这个称呼,顿时想起那日的事情,有心想要发火,却又因为打不过秦朗而不得不心生顾忌,憋屈的要死。
“怎的这般神色,莫不是家中下人侍奉的不好?”
秦朗笑眯眯的背着双手,不急不缓的走进凉亭里:“若是如此,花壮士尽管与在下说,在下定会好好责罚他们,为花壮士出一口恶气!”
这一口一个花壮士,直听得花铁锤脸色又黑了几分。
一旁坐着的韩如飞倒还好,平日里便什么表情,这会儿也仅仅是眼中有两分笑意,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反倒是那两名花海阁的弟子,听得连花铁锤脸色都顾不上,捂着嘴无声的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