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衙门来人,王元宝真是气坏了,也惊讶坏了。
之前他派人去报案,结果整个延州城的府衙,没有一个站出来接这桩案子。
好嘛,现在他不用衙门的人,自己为自家人出气,衙门的人反倒站了出来。
衙门来的那些人似是也都知晓这个客栈里,住着一位侯爷不说,且还认得此人是谁,进到殿内之后,都遥遥朝看热闹的秦朗先施了一礼。
行完了礼之后,一干人直起身,领头之人看着店里一片狼藉,且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王家的护院,脸色登时沉了起来。
“来人,把这些人先行锁回去,先找郎中看看有无大碍,之后再关入大牢,等候明府发落。”
王元宝闻言,从人堆里挤了出来走到领头之人面前,眯着眼冷冷的道:“我看你敢!”
领头之人看到他先是一愣,继而听到他的话,眉头便紧紧的皱起:“王家主,莫不是聚众闹事之人,便是你?”
王元宝闻言不由一噎。
妈的,装什么装!
整个延州城,还有不认识他王家护院穿着之人?
还有,他就不信此人不是接了刺史尤文的命令,此来针对他王家。
只是莫说他此行本就是因为延州城的官府不接王家的案子,只能自己出手为三弟和侄儿报仇,便是没有,他也容不得一个小小的衙差在自己面前放肆。
“是又如何!”王元宝冷哼一声道:“先前我王家三爷和侄儿义林被这两人打成了重伤,命在旦夕,老夫派人前去报案,可你们推诿不肯管。”
“整个延州城,大大小小官员也不在少数,好几个府衙,竟然没有一人受理。”
“既然你们不肯管,那我王家便自己把这仇报了,怎么如今你们倒出来阻拦了?”
领头的衙差闻言神色不变,不卑不亢的道:“王家主,对于令弟和令侄儿的事情我很遗憾,但这不是你聚众闹事的理由。”
“前些天明府身体是不大好,衙门都堆积了一堆事物未曾处理,许是因此明府才未接王家的状子。”
“既然你说王家三爷和小郎君都是被这二人所害,你此来是为他们报仇,不若这样,你带着剩下的人随我衙门走一趟。”
“若是令侄儿和令弟果真是这两人所害,明府定会为王家做主,将这二人定罪。”
王元宝听了这些话心里并没有一点高兴,反而觉得有些怪异不说,还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这延州城的官员们,真不是故意针对他王家的么?
为何先前派人去报官,官府无一人出手管这件事,而他今日带着人上门寻仇,官府的人反倒管了?
虽说他不知心中那股不太的预感来自哪里,可却下意识觉得,这趟衙门不能去。
因此,他冷着一张脸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前几日去报官就没人管,难不成今日去了便有人管了?”
“老夫信不着你们衙门了!”说着对站在他身后的王家护院道:“把咱们的人都扶起来,回府。”
他想的是很好,反正今日要说吃亏也是他王家吃了亏,他想要报仇的那两人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伤着。
且王家虽说这些年没落了些,可在延州城却仍有余威在,这领头的衙差定然不敢得罪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