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亮真是不识好歹!”
福长安有些气恼的说着。
他手边放着一张契书,这是汇通银行价值连城的三成股份,福长安空口白牙的就咬掉了赵家三成的股份,加上本来就是他的一成股份,福长安与赵家的股份等于是颠倒了个个。
他从一成变成四成,而赵家从四成变成了一成。
赵家的损失大发了。
但福长安依旧不满意,这一是不满意于赵亮的拖拖拉拉,二是不满意赵亮的吝啬。
是的,吝啬。
福长安眼中的赵亮太吝啬,太不知趣了。
汇通银行是非常赚钱不假,但赵家远不止这一座宝山啊。
他们的航运、酒楼、矿产还有工坊,在福长安眼中那都是金山银山。
他可不是和珅,才不会跟赵亮讲什么朋友情谊,银子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个产业他都想插一脚进去,甚至他还想吃掉里头的大部分好处。
用一句直白的话来说,他就是想要赵亮成为他门下的奴才,成为他的白手套。
因为旗人是不能经商做生意的么。
“你不是说赵亮跟京城的余丁外流有干系吗?”
“四爷,这是肯定的。底下的奴才们都传疯了,一年就能赚上百两的银子,都不知道叫多少人羡慕的眼红呢。”
“那你跟我细细的说说。”福长安眼睛眯缝了起来。
“四爷,赵家就专挑一些家里穷,又有多个孩子的,本人也高壮体健的人招募,如果是练过两手的,那就更好。这些人底子好,稍加调教,就能派上大用场,全都是上好的打手。赵家的镖局,还有矿场、工坊一些产业里的护院和安保,据说用的都是这种人。”
“这几年里赵家陆陆续续可从京中拉走了上千人了。”
“过去因为有和珅和大人罩着,没人拿这事儿说事。毕竟这也是个好事,给余丁们多条活路。而且少了这么多的余丁,奴才们也都能过的轻松一些了。”
“但这事儿要真被挑明了,赵亮必就是死罪。”
“奴才还听说,赵家之前在京城的那个外室,叫张二姑的,实际上是长二姑,也是旗人,属汉军正蓝旗。是汉军正蓝旗曹佐领的兄弟刑部秋审处总司曹光楠曹大人送给赵亮的。”
至于原因这奴才就不需要多说了,福长安必然是明白的。
“曹光楠?”福长安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他的眼睛里除了六部尚书侍郎之外,可看不到再下头的郎中了。不过秋审处总司的位置的确关键,这曹光楠也还算个人物……
咦,不对,自己怎么偏题了。
现在更重要的是赵亮,“这么说他就又是一条死罪了?”
“何止是又一条死罪啊,把他身上的事儿都抖搂出来,他千刀万剐了也不差。南面的云霄帮,那么多远洋海船,不知道藏了多少枪炮,只这一点灭他九族也都够了。”
福长安笑了,赵亮有这么多的把柄可以抓,他还怎么逃脱的了自己的手掌心?
“嗯,去把八旗余丁的事儿好好查查,我要知道一个确切数字。”
牌握在手里他可以不打,但却不能没有。
福长安觉得自己在这场牌局里已经赢了。
万寿节的闹腾结束之后,赵亮再次启程返乡了。
这次他进京之后大门口可冷落了很多,往日里登门拜访的中原老乡们都不见了踪影。
有那厚道的还叫人登门送上一份儿礼,推说自己事务繁忙无暇前来拜访;而不厚道的就直接从赵亮的世界里消失了。
这真的是成人的世界冷冰冰啊。
太势力也太血淋淋了。
所以死去的和珅在他心中的印象就更好了。
赵亮叫飞卢把这一切全都记下了,如果日后他杀到京城的时候,这些人还都在,那赵亮非开一个大大的茶话会,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谈谈心不可!
所以他离京返乡的时候,出来相送的也只有和琳一个。
“广明兄,一路保重啊。”
什么话都不需要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霍霍……”
当天晚上,赵亮半夜三更的时候出现在了通州仓场总督的衙门里。
作为一个‘神偷’,别看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干过这种行当了,可赵亮还是轻车熟路的。
天亮的时候悄悄摸到衙门附近,躲进了空间里,等到天黑时候才再次现身。
作为一个神偷,赵亮这次瞄准的就是仓场总督衙门的银库。
别以为这很无稽之谈,千万别把仓场总督当成国家粮食储备大总管了,人家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能是掌管漕粮验收及由通州至京城的水陆转运,并包括北运河的河工事。
这些职能由坐粮厅统管。坐粮厅是仓场衙门最为重要的部门,所属通济库,负责收、支款项,收各省漕粮折价、芦粮折价等。支出则有官吏俸银、河工、造船、兵船夫役银等。北运河至京城的石坝、闸口、陆运、车运等也均由坐粮厅委派官吏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