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国修建水渠的事情,早在一两个月前,各国就有所耳闻。
因为修建水渠的确是一件十分劳民伤财的事情,故而各国全都对此将信将疑。
不过,当陈贾亲自看到楚国百姓热火朝天的修建水渠后,就确信无误了。
故而听到楚王的话,陈贾没有怀疑,立即拱手行礼道:“大王,对于贵国的难处,寡君也略知一二,所以,寡君愿意用两倍的价钱向大王借粮,希望大王能出手相助。”
熊槐摇头道:“使者这是何意,寡人一向以德服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若是楚国有粮,寡人自会平价救援齐国。只是如今楚国实在无粮,故而无能为力。”
陈贾闻言一急,接连拜了三拜,请求道:“大王,敝国也不需要太多的粮食,只要大王能挤出一点粮食,三十万石粮食,敝国愿意五倍的价钱购买,请大王······”
熊槐闻言立即佯装大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殿中的景鲤见楚王离去,对陈贾怒道:“齐使,敝国虽不比齐国富裕,但使者莫非以为寡君是钱财就可以收买吗?”
说着,亦冷哼一声,板着脸就向楚王离去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熊槐见景鲤从后面赶来,便开口问道:“令尹,如何?”
景鲤答道:“回大王,臣已经将齐使赶出宫中。”
熊槐笑道:“好,齐王想向寡人借粮,这简直就是在做春秋大梦,难道寡人还会缺钱?所以,楚国一粒粮食都不会卖给齐国。”
说着,熊槐又开口道:“令尹,吩咐下去,严查各地关卡,禁止任何粮食离开楚国,凡是有走私粮食者,一经查获,立即没收,并且处以二十倍罚款。”
“还有,在淮水一带,严禁牛马等六畜出关,即便是活得也不行,若是拉车或者骑乘的,全都做好标记。各国的商队,多少头牛马进入楚国,就只准不超过来时数量的牛马离开楚国,一头也不准多。”
“我楚国的商队也一样,离开时带走多少牛马,回来就得带回多少牛马,少一头,罚二十头。”
“若是交不出罚款,全家贬做苦役五年。”
景鲤应道:“唯!”
······
郢都各国使者宾馆。
陈贾虽然惹怒了楚王,而且没有从楚国借到粮食,但是此刻脸上却不见半分忧虑,反而比刚到郢都时轻松不少。
此刻陈贾独自站在房间中,心中思绪不断。
“大王心中所忧虑的,不是楚国是否会借粮,而是楚国是否有趁火打劫的心思。”
“根据这一路的情况来看,楚国大规模修建水渠的事情是真的。只是,如此众多的百姓聚集在郢都,若是楚王心思转变,也不可不防。”
想着,陈贾对外大声吩咐道:“来人,备车,备下重礼,递上拜帖,本使要求见司空昭鱼以及司败唐昧。”
“诺!”
·····
“陈卿,齐国使者还没有离开郢都吗?”熊槐向陈轸问道。
距离齐国使者访楚已经过去了十余日,自从第一次接见齐使后,熊槐就没有再召见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