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琴身影上前一步,与宛如并肩立在月色之下,“宛如的命很好啊!无论是跟我哥哥,还是我,都是非富即贵。就像现在,我骗了母亲说你怀了身孕,就是想试探一件事情,二兄长他,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吧!”
宛如骤然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他。
鸣琴一笑欢快,“干什么那样瞪人,刚刚你不已经作出选择了吗?虽然一切本是骗局,但是却还想着自己的母亲荣耀加封诰命夫人。虽然,二兄长伤的厉害,再不能给秋熹家延续香火,但你还想为他隐瞒!这就是你的选择,清楚明了。只是很可惜,这两者中的任意一件,你若是想达成,代价都会非同一般。所以,这种情况下,投怀送抱还来不及,哪有瞪人的?”语毕,鸣琴已经低下头,动作无比轻柔,如同在抚摸稀世珍宝一样的,伸出手指抚过宛如落在地面上的侧影。
宛如目光空洞,“我这一生已经做过一件错事了,已经对天发誓,再不会错下去。”
鸣琴啧啧几声,“如儿是想让二兄长失去你吗?那种得到了再失去的苦痛,你认为,现在脆弱如他,还能承受得了吗?还是你认为,失去了秋熹家子孙的世子妃一家会继续平安无恙?母亲,只听说你怀了麟儿,就赐予你母亲诰命夫人的封号!反过来是何种状况,应该不难想象吧!有些人你只能喜欢,却不能将他收藏,这话大抵说的,就是你和兄长。”
宛如亦将目光望向鸣琴落在地上的阴影,“这一次要得到什么?”
鸣琴一脸好笑的表情,“大致上看是全部吧!架空二兄长,抢回我的女人。这么说就像是坏事了,应该会有更好的说法的,我会帮助二兄长的,比如让如儿能有一个麟儿!助二兄长顺利的掩盖住一切直到永远。”
鸣琴语声低低,掠风无痕,却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绞在宛如心上,那是她听过最最戳心的话。
时光,仿佛一瞬颠沛流离,她看到鸣琴就在那光怪陆离的世态中不停的狞笑,而自己的血肉就在那狞笑当中与身体所有的骨骼分离。
她伸出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但是没有用,那响声来来回回左左右右,在她无尽的近处,也在她无尽的远处,一直就这样将她纠缠。
直到,一根树枝给风高高鼓起,打到檐头的垂铃,叮的一声响,终于将那怕人的颠沛时光,全部击散。
她俯下身,扶着自己的双腿,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好久。
她想她谋划了全部,却漏下了鸣琴,而这就是老天爷跟她开得最大玩笑,一切看似就要功成,却早在最初陷入陷阱之中,但总有一点好处,就是无论如何已经没有了退路,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走下去。